同样是救人,为何子路和子贡得到孔子的不同评价?

同样是救人,为何子路和子贡得到孔子的不同评价?

明朝的袁了凡先生在其《了凡四训》一书中,谈到为人到底该如何行善这个问题时,专门引用了孔子的一则公案。
当时,鲁国是非常弱小的国家,每次战争之后都会有很多人民被掠夺到邻国为奴为仆。鲁国的国君鉴于人口日益减少的趋势,颁布命令:如果有人肯出资赎买自己的同胞回国,官府将会给与一定比例的奖赏。孔子的两个学生子贡和子路都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,花钱买人,所不同的是,子贡拒绝了官府的奖励,而子路却很痛快的接受了奖励。
两人回到老师处汇报事情经过,孔子认可了子路的作法而否定了子贡的行为。子贡很不服气,质问老师:都是救人,为什么你表扬子路却不表扬我呢?
孔子问子贡:你救人为什么不要官府的回报呢?子贡说我认为救人就不该要回报。
孔子说,这正是你最大错误所在。鲁国的人,穷人多而富人少。如果大家都学你救人而不要官府奖励,慢慢的谁还肯去花钱救人呢?子路这一点就非常好,他乐意救人也乐意接受奖赏,大家看到有“利”可图,自然会积极的去做。君子移风易俗,不可贪图个人的名利阿!
这个小故事的出处我没有找到,但我相信袁了凡先生不会编造个公案来欺蒙大家。我为什么想起这个故事呢?因为有人在探讨深圳的丛飞先生的善行是否为病态心理的作祟(我不同意这个说法)?
我不想过多的评论一个逝去的人。但我认为个人的行动永远不能代替政府的职责。当一个人要倾家荡产支援数以百计的失学儿童时,更多的人除了感动是不可能向其效仿的。而目前我们的国家,树立某个先进的典型有多大的意义呢?我们总是愿意拔高某个人物,脱离了人的本色而走上神坛,而基本不考虑这样的典型究竟在现实生活中有多少可操作性,那么这样的善行这样的善人,又怎么可能批量出现呢?
比如我文章开头提到的那个子贡(端木赐),其实是个很有钱的大商人,他在乎那点钱吗?而子路,为人豪侠仗义,临死也要正衣冠,他认为救人就应该急人所难,子路也知道自己接受奖励,可能被人认为是贪财的表现。可大家想过:在利益驱动之下的善行,要比道德驱动下的善行来的更猛烈!
我们需要的还原为“人”的善行,而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道德楷模。我们需要的是群众的集体参与,而不仅仅是某个人的无私奉献,那对他的家人同样不公平。
何谓是非?鲁国之法,鲁人有赎人臣妾于诸侯,皆受金于府,子贡赎人而不受金。孔子闻而恶之曰:赐失之矣。夫圣人举事,可以移风易俗,而教道可施于百姓,非独适己之行也。今鲁国富者寡而贫者众,受金则为不廉,何以相赎乎?自今以后,不复赎人于诸侯矣。
子路拯人于溺,其人谢之以牛,子路受之。孔子喜曰:自今鲁国多拯人于溺矣。自俗眼观之,子贡不受金为优,子路之受牛为劣;孔子则取由而黜赐焉。乃知人之为善,不论现行而论流弊;不论一时而论久远;不论一身而论天下。现行虽善,而其流足以害人;则似善而实非也;现行虽不善,而其流足以济人,则非善而实是也;然此就一节论之耳。他如非义之义,非礼之礼,非信之信,非慈之慈,皆当抉择。
了凡四训
看来很多事情做得都错了……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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