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独布道者的胜利与开端
杰弗里·辛顿(Geoffrey Hinton)这个名字,早已被写入人工智能的起点。他不仅是“神经网络”理论的创始人,更是现代AI体系的奠基者。早在1980年代,面对整个学术界对神经网络的普遍嘲讽和冷眼,辛顿依旧坚持研究,几乎独力守住了AI历史上最关键的技术火种。
2012年,辛顿与他的两位学生——伊利亚·苏茨克维(Ilya Sutskever)和亚历克斯·克里热夫斯基(Alex Krizhevsky)共同推出AlexNet模型,以深度卷积神经网络在ImageNet比赛中震撼四座,开启深度学习黄金十年。
苏茨克维日后成为OpenAI的联合创始人,是GPT系列模型的核心领导者,主导了ChatGPT的问世。而克里热夫斯基则在图像识别和CNN算法实现方面影响深远,为自动驾驶、医疗AI等领域打下了关键基础。
谷歌、TensorFlow与AlphaGo背后的身影
AlexNet的成功引起谷歌关注,辛顿及其团队的初创公司DNNresearch随即被谷歌以4400万美元收购,他本人也加入谷歌,成为Google Brain项目的核心成员。
在谷歌,他推动了深度学习在搜索、翻译、语音识别等多个场景的落地,参与创建了开源框架TensorFlow,为全球AI开发者提供了强大工具链。
更重要的是,辛顿的研究为AlphaGo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虽然他并未直接参与AlphaGo项目,但其核心算法——深度神经网络、反向传播、卷积结构、强化学习策略——都深受他早期研究启发。AlphaGo击败李世石的历史性一战,是辛顿技术体系“走入人间”的巅峰象征。
他因此获得图灵奖,被誉为“深度学习三巨头”之一。2024年,他又因对神经网络理论的贡献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。
AI教父的反转:悔悟与警告
然而,这位亲手奠定AI现代格局的技术教父,却在77岁那年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转身。
“我一手造出的怪物,可能毁了人类。”
在多伦多的一家餐厅里,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。那一刻,他不再是前沿的布道者,而是一位在技术狂潮边缘发出警示的先知。
他警告,AI的发展正变得不可控——“普通人很快就能用AI制造出生物武器”。而更大的隐患不是技术本身,而是它被资本结构放大后的后果:“AI不是问题,资本主义才是。”
连情感都外包:AI写的分手信
辛顿的警惕并非空谈。在他的私人生活中,AI的“渗透力”也令人震惊。
他的前任女友向ChatGPT倾诉情感困扰,并让它撰写了一封“渣男分手信”。信递到辛顿手中后,他竟毫无波澜,只说:“我不觉得我是渣男……我只是遇到了一个我更喜欢的人。”
这一幕如同黑色幽默,却直观揭示了AI对人类情感边界的悄然越界。我们已开始把内心的最隐秘部分,交给了算法处理。
“唯一的希望,是让AI变成妈妈”
辛顿的担忧延伸到了“控制权”这一终极问题。他指出,人类能控制比自己更聪明的存在,唯一的例子是“母亲控制婴儿”。于是,他提出一个听上去奇异却耐人寻味的构想:我们应当将AI设计成“母亲”的角色。
“母亲关心孩子,会保护孩子的成长与生命。”这是辛顿对超级智能伦理的一种想象,但它本质上透露出人类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无力感。
清醒比乐观更重要
在面对媒体关于“是否应该保持积极”的提问时,辛顿回答道:
“如果你知道十年后会有外星人入侵,你不会说‘怎么积极面对’,而是‘我们怎么生存下来’。”
他对西方政府的AI监管前景并不乐观,反倒对中国政界中具工程背景的决策者表示一定程度的认同。他曾在上海与中国高层讨论AI生存威胁,“他们更理解问题的深度。”
这句话既是对理性的肯定,也是对现有全球治理机制的一种焦虑表达。
迟暮时分的卸甲归隐
“我已经77岁了,编程能力不如从前,而且Netflix上还有一堆没看完的剧。”
辛顿退休不是逃避,而是完成了一个科学家对时代使命的告别。在离开谷歌之后,他终于可以畅所欲言:“我不是因为不认同AI而离职,而是因为我太老了。只是,既然要离开,就顺便说一句——我们正在走向深渊。”
这不是科幻小说,也不是耸人听闻的演讲,而是一位曾经的造物主,站在悬崖边,对人类低声道出的最后叮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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